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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徒生童话中,白雪公主在七个小矮人的帮助下,用智慧成功地躲过了继母皇后的各种阴谋诡计,最终却败给了一个毒苹果。白雪公主愿意啃这个苹果只因为它有着红润的色泽,撩人的香味,还绽放着诱人光彩。儿童时代每读《白雪公主》一遍,我只会憎恨皇后的恶毒,而历经多年的成长,如今再次重温这则童话故事,却读到了安徒生的另一层深意:不能为表象所惑,更要禁得起诱惑,否则会被自己的贪念反噬。
留守儿童的阴影挥之不去
我是邹子静(化名),1992年出生于江西省一个偏远农村,在我年幼的时候,父母迫于生计到广州打工,我成了留守儿童,被寄居在外公外婆家,与舅舅的孩子一起长大,感受着区别对待。外公外婆家里张贴着财神,每月初一、十五都要去庙里祭神,拜土地公,过年前还要请灶神。老人常对我们小孩讲要敬天地事鬼神,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先向“神”请愿,得到“神”的同意后再做才能成事。这让我小小年纪就特别迷信,也特别没安全感。
大多数山里长大的孩,只要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就迫不及待地要走出大山,我也不例外。2008年,我初中刚毕业,便趁暑假期间到广州投奔父母。也是这一年,我国发生了特大冰灾和“5.12”汶川大地震。看着电视里报道因地震而不断攀升的死亡人数,我的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一丝焦虑和恐惧,想到人的生命在大自然面前真的很渺小、很脆弱,面对突然降临的灾难只能做一些微乎其微的抵抗与挣扎。
涉世未深却触邪
到了广州后,我才发现广州真的很大,感觉自己一出门就会迷路。在这儿除了父母以外,我认识的只有一个叫小林的老乡。热情的小林让第一次出远门的我倍感亲切,她常常约我一起逛街,带我熟悉广州,不知不觉我爱上了这个一线大都市。我向父母提出要留在广州打工,父母当然不同意,他们认为我才16岁,正处于读书的年龄,希望我能通过上大学改变命运。我坚决不愿意回到老家,不愿寄人篱下,在争吵中我对着父母哭喊:“你们根本就不喜欢我,从小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外婆家。”这一招果然很管用,最终父母退步了,他们与我达成协商:如果两个月的暑假过去我不能找到工作,就必须回家继续读书。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工作并不如想象中好找,尤其是对于尚未成年的我。
有一天,小林说带我去结识几个新朋友,我欣然同意,随后我跟着小林坐地铁再转公交,来到了一个出租房, 敲门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候了。她们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,与我套了一翻近乎后,有一个叫小红的女孩提出一起看电影,播放的内容是关于地震、洪水、海啸的灾难片。放完后,她们开始讲起“5.12”大地震,说这次地震发生在汶川,是因为那里的人不信“神”才招致的灾祸。见我听得云里雾里,小红亲切地拉着我的手,说:“你是被‘神’拣选的孩子,只要信‘神’,你这一辈子都会得保平安,脱离灾祸。”我转头望向自己最为信任的小林,希望小林给点意见,只见小林向我点头,在我耳边悄悄道:“以后你慢慢的就懂了,会有‘福报’的。”
我找到了一步可登天的梯子
那次聚会后不久,小林给我介绍了一份在快餐店刷盘子的工作,虽然月薪只有800元,但我为自己能留在广州而感到开心不已。小林告诉我这是“神”给我的“祝福”,并让我多参加聚会,与“神”靠近。我在赞美声中加入了这个叫“全能神”的邪教组织,涉世不深的我毫不设防地把这个组织当作自己的心灵港湾。
入教时间越长,我感觉自己的目标越清晰,“全能神”邪教说要在中华大地上建立起“神的国度”,而我就是在为“神”作工的人。我感到自己身上肩负着神圣的使命,前所未有的荣耀和自豪感充斥到全身上下,每次在聚会中提到“全能神”,我的毛孔都不自觉地张开,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。我暗下决心不走世俗的路,要趁着年轻全力以赴,为自己赢取一个美好的“天国”世界。
我的青春被愚弄了
两年艰辛的打零工生活过去了,我终于成年了。我可以用身份证重新找一份固定的工作,但“全能神”邪教组织不同意,因为我被要求该“尽本分”了。最开始是“浇灌”,我需要在几个聚会点来回奔走,有时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,父母对我的诡秘行踪产生了怀疑。为了躲避父母的盘问,我不得不谎称自己在电子厂找了一份工作,搬离父母。很快我就感到力不从心了,微薄的零工收入支撑不起我的吃住行,我向“全能神”邪教组织提出自己所遇到的困难。终于,组织允许我换一份工作,但同时要求我必须尽“接待家”本分。
我似乎高兴得太早了。真是不做“接待家”不知柴米油盐贵。两室一厅的月租加水电费,已经耗去我一半的收入。除此之外,我白天抽着休息的空挡为“全能神”邪教信徒买菜做饭,晚上还要到夜市做兼职,一直工作到凌晨二点左右才回家休息,身体严重透支,我病倒了。医生说我20岁的年龄,40岁的腰。
我心里有了疑问,为什么“神”不保我的平安?在去参加聚会的路上,我一边骑着自行车,脑子里却在想着“神”到底能不能保佑我的问题,对面突然驶过来的汽车让我受了惊吓,顿失分寸,情急之下我只能朝路边的绿化带奔去,撞到了台阶,结果连人带车翻倒在路上。当时我看到自己的右腿全部是血,完全被吓傻了。事后,“全能神”邪教组织狠狠地批评了我,他们告诉我说这就是“神”对我的“管教”,如果我再敢怀疑“神”一定会遭到更为严重的惩罚,并让我发下毒誓永不背叛“神”。我感觉自己双手抖得很厉害,恐惧在我每一寸肌肤上蔓延开来,全身起了鸡皮疙瘩。我想到如果自己腿好了以后,一定要坚持“尽本分”,站住“见证”,不能再起怨言。
记得在成为“小区带领”的那一刻,我清点着一沓沓的奉献金,仿佛看到了“国度”的实现已近在咫尺。在被“全能神”邪教委以重任,成为“人才组”组长后,我尽心尽力地按要求为“全能神”邪教海外组织筛选人才、选拔人才、输送人才,拆散一个又一个幸福的家庭。
我的父母不是真正的父母
舅舅的女儿叫玲玲,是我的表姐,她从名牌大学毕业后,便与时代顺利接轨,借着大数据的风应聘到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上班,收入可观,工作不久就与优质男友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,共同创业,购房买车。每当春节回家,玲玲被众星捧月地包围着,包括我父母在内的所有亲人,都忍不住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舅父舅母。我很讨厌自己在此时成为烘托玲玲的小星星,便躲在一旁,默默在心里温习着“神话”:“神”说过读书越多被撒旦败坏的程度越深,所以我才是最圣洁的!“神”也说过现实中的父母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,我们只是借着他们出生,来到这个世界上,而我们真正的父母在天国等着与我们团聚。看着总喜欢拿我与玲玲比的父母,我突然之间就生出了怨恨,不想与他们亲近。之后的好多年里,我没有回家过春节了。
这场赌局开场便是输
时间在一天天流失,从二八芳龄的花季少女到现在的而立之年,我为“全能神”邪教奉献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14年。
想到多年以前稚嫩的自己,曾下定决心不走世俗路,要尽心为“全能神”邪教奉献,为自己赢取一个美好的“天国”世界。与其说这是一场用青春赌明天的赌局,不如说这是一场精心设置的骗局。
事到如今,我没有谈过一场恋爱,也从未想过要结婚生子,我不知道正常的职业生活应该是怎样的。我的躯体记载着“全能神”邪教对我的伤害:时隔多年,因赶着聚会而摔伤的右腿上,依然有一道刺眼的伤疤,它的形状像一条肉色的蜈蚣,入目惊心,时刻警示我要远离邪教。2018年,我因连续多日使用电脑审核“见证”文章,劳累过度,突然晕倒失去知觉,之后在医院检查出是由于颈椎压迫神经所致,我被确诊患有腰椎病、颈椎病和坐骨神经炎,但这一年我才26岁而已。
在反邪志愿者的帮助下,我联系上5年未见过面的家人,得知父亲当年为了寻我,摔断了双腿,做了手术,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。母亲因为患有糖尿病,身体每况愈下,昏迷的时候都在喊着我的名字,我忍不住哇哇大哭。
过去的14年,我把青春的热血洒在了邪教的土壤里,催生出一颗颗毒苗,又为后来者续种成一颗颗毒苹果树,让他们也深陷到虚幻的“国度”美梦中去。我因此而形成的畸形荣辱观和世界观,也让自己丢弃了起码的社会和家庭责任感,与亲人陌路。回头再望,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,人生最害怕的并不是韶华易逝,自己一事无成,而是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遗憾。
在省委政法委的指导下,省反邪教协会、南方新闻网联合举办“全民反邪教,聚力护平安”反邪教短视频征集活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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